第(2/3)页 男生的眼瞳慢慢暗了下去,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思绪。集中注意力。 如以往无数次一样,他轻缓地把在指尖放到沈父的脉搏处—— 沈丰正游手好闲地在里室内抱着手臂,仰头看挂在墙上的壁画。 每一幅都是珍品,不少画师都是在时代里也熠熠发光的存在。 可惜,沈成章毫无艺术细胞,对此一窍不通,挂在这里也只是胡乱显摆,撑场面而已。 正内心惋惜,忽然,自里室外的豪华卧房内,忽然传来一股极其强烈的信息素波动感。 那种感觉并不显著,但是异常蛮横,几乎是压倒性的铺天盖地而来,震得连沈丰也腿一软,胃里涌起一股无法压抑的呕吐感。 她用于测信息素波动程度的小沙漏无声的震动起来——里面细长的、用于流通细沙的连接管道已经出现了裂纹,而后慢慢地斑驳、剥落下来,但是外面的玻璃依然完好。 如果近看外观,几乎看不出一丁点的受损迹象! 沈丰尖锐朱红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无声地剐蹭了两下,然后她费力地扶着木柜,站起身来。 ……沈郁这家伙的信息素,越来越可怕了。 沈丰看着手中毁坏形状离奇的沙漏想:简直强得离谱。 可是更离谱的是,他现在竟然能够完全自如地控制这种夸张的alpha信息素!甚至连毁坏小沙漏出现第几层裂纹都可以控制! ……这样下去,恐怕“沈家最危险、最有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的孩子,是那个从小丢在外头的沈郁”的预言,都要成真了呢。 沈丰想着,却又无所谓地笑了一下。饱满鲜艳的红唇勾起,她推门出去。 刚才这样高强度地控制了信息素流动,仅仅才只有十七岁的男生却只是脸色有一些苍白,额头渗出了些密汗。 他垂眼看着床上的老人,虽然和刚才看起来似乎别无二致,但是沈郁知道,这具腐烂的、充盈着无数罪恶的躯体,已经又向毁坏踏进了一步。 本来沈成章定在每周天都来到这里疗养,是为了延长寿命;但是他大概万万想不到,有一天,他会自此走向毁亡。 “他还有一个小时才能醒。” 沈丰看了一眼表,说:“你要休息一会儿么?” 虽然沈郁知道,沈丰安排的药物给量一定很靠谱,说一个小时醒就不会差分毫。但是他依然不喜欢留在这里,每次结束完,都会尽快离开。 “不用。” 沈郁回答道:“我还有别的事。” 见沈郁站起身,抓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,已经准备离开的模样。沈丰在后面道: “我听他们说,你拿过去经营的那家公司盈利还不错。才短短一个月,不少高层对你的评价都是赞誉有加。你很有经商的天赋……那,即便这样,你也不考虑以后做商界吗?” “我从来没有说过不经营商业。” 闻言,沈郁拉衣服拉链的手顿了一下:“我说的是、不会继承沈家。拿经过他手上的脏钱。” 沈郁的视线瞥过床上一动不动、仿佛已经是个死人的沈成章。 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 沈丰笑了起来,像觉得沈郁的思路很有意思,饶有趣味地笑了起来:“你真的很有骨气啊……沈郁,在我那些弟弟里面,你是最像男人的一个。” 沈郁没有答她的话,有很多时候,他都觉得沈丰有些无聊和聒噪。 为了家产屈尊于半截朽木的糟老头子,忍受他的呼来喝去、自大狂妄。多是认定自己以后不可能赚得比他更多的无能后辈。 但是倘若你有“我定然超过你”,不必摇尾乞怜的自信,自然也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放弃尊严。 沈郁想到童年时母亲那痛苦隐忍的泪水;四处漂泊却处处受人指点的艰辛……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了蜷。 “我怎么会和钱有仇呢?” 沈郁微微笑了笑:“我擅长的东西,当然是把它发挥到最大,做到最好……” 然后挣赚很多很多、给他的小少年买烟花的钱。 让那个爱垂着眼睛、小声说话的男孩子,每年元旦都有很多很多的盛大烟火陪伴。 沈郁挥挥手,同沈丰道:“走了。” 他只留给沈丰一个背影,然后沈丰听见他说:“我和沈家的资产扯上关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……那大概是我来收购它的一天吧。” 闻言,沈丰拆烟盒的手微微停顿,看着沈郁离开的背影,挑眉笑了一下。 *** 沈郁同沈丰撂下狠话的时候,楚俏正在家里的房间里,趴在床上看他和沈郁今天在游乐场拍的照片。 ——大多都是沈郁帮他拍的……他和沈郁合拍的只有一张。 但是拍的挺不错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