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张海盐把许思仪又往上托了托,深吸一口气,将指尖抠进岩石缝隙。 攀爬的过程是纯粹的意志较量。 指甲劈裂的疼痛早已麻木,掌心磨破的血肉黏腻的贴在粗糙的岩面上,每向上一步,都靠着一股“不能松手,松手她就完了”的狠劲在支撑。 汗水模糊了视线,混合着血水,滴落在下方的黑暗中。 不知过了多久,当张海盐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上顶端平坦的岩石时,整个人几乎虚脱。 张海盐瘫倒在地,十指传来的剧痛此刻才清晰的反馈到大脑,他抬起手看了看,血肉模糊,惨不忍睹。 只歇了不到十秒,他咬着牙又撑起身。 不能停,停下就再也起不来了。 “歇一会儿吧……”背上传来许思仪气若游丝的声音。 张海盐脚步一顿,没回头,只是摇头,声音干涩:“得快点出去。你烧得很严重,搞不好是肺炎。这种地方生病,会要命的。” 许思仪的手臂紧了紧,滚烫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脖子:“就一会儿……我感觉我好多了。” “你烧得浑身都在发烫,现在差不多快40度了。”张海盐继续往前走,脚步有些踉跄,但异常坚定。 “真的,我还有力气说话呢……” “你确定不是回光返照吗?”张海盐扯了扯嘴角。 许思仪哽住,烧糊涂的脑子反应慢了半拍,好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……我死了都是你气死的。” 张海盐低低的笑了两声,笑声却比哭还难听。 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,许思仪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最终只剩下沉重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。 大概是他们进来后的第三天晚上,张海盐吃掉了最后一点已经散发异味的鱼肉。 胃里翻江倒海,恶心得他想吐,但他强迫自己咽下去。 他需要能量,哪怕这点能量带着毒。 给许思仪喂水变得异常困难,这不是好兆头,绝对不是简单的发烧。 大概率是感染。 脏水呛进肺里引起的感染。 张海盐看着怀里人烧得通红的脸颊和微微蹙起的眉头,心里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。 城里来的小娇气包。 是他硬把她拖进这趟浑水的。 懊悔像毒藤一样缠紧心脏。 他当时就该自己先出去,弄到药品和装备再回来…… 但他根本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。 第(2/3)页